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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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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窮

當晚, 郝如月夢見了原主。

仲春時節,柳綠花紅,畫面的人物卻不是兩女一男, 只有兩個十幾歲的女孩子。

她們手拉著手走出宮門,走到宮門外那一刻, 畫面忽然變成了灰白色。

“皇後, 如月, 你們等等我,帶我一起出宮!”她不喜歡皇宮,也想隨她們一起走。

兩人似乎能聽見她說話,停住腳步,卻只有如月回過頭來, 朝她嫣然一笑:“今日心願已滿,我要走了。你替我好好活著。”

郝如月喊她:“如月, 咱們換回來吧, 你來做皇後,好不好?”

如月平靜地看著她,唇邊帶著淺淺笑意:“好啊, 你舍得保成嗎?”

郝如月怔住,眼睜睜看著小姐妹倆手挽手消失在遠方灰蒙蒙的畫面中。

第二日郝如月又起了一個大早, 接受眾命婦朝拜, 卻發現三福晉沒來。

不光三福晉沒來, 三房一個人都沒來,郝如月:這是連裝都不想裝了?不是三房的做派呀。

郝如月問大福晉,大福晉和佟佳氏都說不清楚, 還說帝後大婚那日就沒見三房的人出現。

兩家已然分家,除了老太太問起, 並無人在意。

不過郝如月很快就知道了原委,因為皇上過來用午膳的時候告訴她,三房有個下人燒出了花。

三房本來想悄無聲息地將人處置了,可傳染病這種東西哪裏捂得住,第一個燒出花的才處理完,又相繼有人發起了高熱。

直到五姑娘也發熱了,三房這才慌了神,差人向太醫院求助。

如今赫舍裏家三房以及周圍的鄰居全被封在家中,只許進,不許出。

有了上一回皇宮鬧天花的經驗,太醫院處置起來輕車熟路,穿著後來郝如月親自設計的防護服,很快組織起了專業的流調工作。

不出三日,所有確診病例、密接和次密接,全都被有效地控制起來。

也就是上回郝如月和娘家人自掏腰包給京城百姓家的孩子都種了痘,這次天花才沒有波及到孩子。

從側面證明了,現在的種痘技術十分可靠,同時也反應出了一個問題。

小孩子安全了,成年人怎麽辦?

郝如月沒空關心三房的死活,只拉著皇上討論起了成人種痘的可能性。

康熙聲音淡淡:“南邊戰事還在打,給旗人和官員家的孩子種痘,朝廷都有些負擔不起了。”

在愛面子這一點上,太子隨了皇上十成十。

無關緊要的事,都極愛面子,但在大是大非面前,面子似乎就變得不那麽重要了。

才成親就跟自己哭窮,也是郝如月萬萬沒想到的。

此時的康熙在郝如月眼中,就是一個快要破產的霸總,靠著僅剩的財產,騙婚她這個富家千金。

等富家千金嫁過來才發現原來霸總行將破產,可為了挽救霸總岌岌可危的生意,讓自己不至於才結婚就離婚,只能咬牙拿出自己的嫁妝。

“不妨事,皇上忘了,臣妾有錢。”郝如月眼珠轉了轉,“臣妾可以借給皇上,不設期限,等皇上有錢了再還。”

康熙逗她:“朕以為帝後一體。”

郝如月擺出一臉“親兄弟明算賬”的表情:“正因為帝後一體,臣妾在利錢上給皇上打折。”

康熙瞪眼:“還有利錢?”

自己把私庫裏一多半的好東西都給了她,也沒說跟她借錢,是她主動說有錢,可以借,卻轉頭跟自己要利錢?

一百年後歐洲預防天花用牛痘,而清朝這邊用人痘,即將痘疹患者的痘漿或痘痂,用水苗法或旱苗法植入受種者的鼻腔,使受種的人出一次輕癥天花從而獲得免疫。

大約康熙自己受過天花的荼毒,對疫區管束極嚴。再加上種痘之後,罹患天花的患者越來越少,而太醫院授權的醫館越來越多,從前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痘,居然可以上市交易了,賣得還不便宜呢。

郝如月自掏腰包給京城百姓家的孩子種痘,若不是後來長房鼎力相助,差點把自己若幹年攢下的體己銀子一次性花光。

這回大婚正好把從前的虧空補上,郝如月當然要看好了。

至於長房,她一點不擔心,因為常泰的側福晉是個經商奇才。

長房的男人都是老實頭,大福晉不管事,佟佳氏操持家中庶務,也是個明理的,並不會對這位側福晉指手畫腳。

烏雅氏嫁到赫舍裏家長房,就好似虎下山龍入淵。待字閨中時還會被家裏長輩提醒,女子以相夫教子為首要任務,便是有些聰明才智也要收斂起來,更不可拋頭露面與男人談生意,免得有損閨譽,將來攀不到好親。

烏雅氏無力反抗,當真聽勸收起了自己的聰明才智,安心做一個合格的閨秀。

後來通過小選進宮,與她一起進宮的族姐因貌美被皇上寵幸,容貌平平的她憑借一手好針線,被安排去了針工局當差。

原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,直到當時還是女官的皇後派人去針工局借紡車,還說要借調一個人過去幫忙。

當時聽說赫舍裏家長房和三房剛剛分了家,鬧的很不愉快,滿城風雨。而這位赫舍裏女官雖然養著太子,卻並沒有得到皇上的寵幸,還不如與她一起小選進宮的族姐。

於是眾人都不看好,便推了資歷最淺的烏雅氏過去應付差事。

沒想到這一應付,居然叫烏雅氏意外紡出了細軟的羊絨線,和堅韌的羊毛線。

然而到此時,眾人都還不看好。畢竟赫舍裏家長房已然脫離了權勢滔天的三房,便是烏雅氏攀上了赫舍裏家長房的高枝,那也是個爛高枝。

烏雅氏被放出宮指給常泰做側福晉的時候,吃瓜群眾都樂了,看吧聰明反被聰明誤。

還是那句話,是金子在哪裏都發光。烏雅氏嫁到赫舍裏家長房小半年,就通過自己的實際行動,狠狠打臉了一眾幸災樂禍的人。

在這裏,沒有挑剔的婆母,沒有拿腔作勢的福晉,丈夫體恤,小叔敬重。

最最重要的是,沒人約束她,告訴她這個能做,那個不能做,後宅女子該做什麽,不該做什麽,而是直接將成衣鋪全都交給她打理。

起初她還有些束手束腳,後來佟佳氏找她談話,告訴她分家之後長房過得有多難,將家中情況向她合盤托出。

“所以只要妾身能賺到錢,福晉便不會約束?”福晉開門見山,她也是個爽利的性子。

兩人都是幹脆利落之人,很快敞開心扉,達成共識。

自此,赫舍裏家長房的生意扭虧為盈,再不必為銀子發愁了。

當初郝如月之所以選中烏雅氏,不僅因為對方心靈手巧,掌握了紡織羊絨、羊毛紡線的技術,更是看重了她的家事背景。

為了給烏雅氏搭臺,郝如月說動皇上,把烏雅氏的父親也調到內務府當差。

與烏雅氏的兄長一樣管皇商,只不過為了避嫌所管不同罷了。

郝如月只是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常泰,烏t雅氏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,將生意談到了娘家的飯桌上。

不出所料地驚掉了娘家一桌女眷的下巴。原來老爺調任內務府,領了肥差,都是宮裏那位舍赫裏女官在幫忙。

內務府權力大,且都是過銀子的肥差,尤其是管皇商的。每年用誰家的東西不用誰家的東西,裏頭的門道可多了去了。

所以內務府的官兒一般都是皇親國戚,或者皇上信任之人。多少人削尖了腦袋往裏鉆呢,怎麽會有出缺,又剛好跳過那些關系戶,落到了烏雅家門上。

初時眾人都以為是老爺運氣好,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家在朝中也有關系,而且關系很硬。

另外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是,赫舍裏家長房居然默認烏雅氏出來做生意!

即便分了家,赫舍裏家長房也是上三旗頂層的貴族,是出過皇後的,怎麽可能讓嫡長子的側福晉出來做生意?

對於第一個令人震驚的點,烏雅氏只是笑笑,不解釋。

一來是不知道怎樣解釋。阿瑪調任的事,她只清楚一個原因一個結果,並不知道這位赫舍裏女官在皇上心裏的分量,很怕猜錯了,引起誤會。

二來是想制造神秘感,讓眾人自己猜,無限發揮想象,想得越誇張,對長房的生意越有利。

而她只說自己知道的,諸如婆母寬厚,福晉和氣,丈夫體貼等等,最後問額娘:“女兒在飯後能見一見阿瑪嗎?”

於是沒等到飯後,烏雅氏直接搬到前院用膳去了。

搭上內務府的順風船,再加上烏雅氏做生意品控極嚴,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。

隱隱有《紅樓夢》中四大家族最鼎盛時的模樣,豐年好大雪,珍珠如土,金如鐵?

四大家族是怎麽來的,郝如月不太清楚,但她知道是怎麽沒的。

樹大難免招風,也就是赫舍裏家長房這一輩都是老實人,即便財大,也沒有氣粗。

可下一輩呢,下下輩呢?

窮不過三代,富不過五代的道理,郝如月太懂了。

穿越前,她就親眼見證了財富惹的禍,兄弟鬩墻,骨肉相殘。建山集團為什麽要上市,還不是爺爺老了,精力有限,而下一輩根本沒有成長起來。

急於圈錢。

要不是她回國之後獨自扛下了集團的大部分業務,建山集團想上市,也沒那麽容易。

郝如月猜自己多半是過勞死,然後就穿越了。哪怕她沒有機會手刃仇人,憑二叔、三叔他們做的那些勾當,也能把爺爺氣死,將建山集團敗光,弄不好自己還得進去。

這回輪到赫舍裏家,郝如月決定換一條路來走,一邊賺錢一邊撒錢。

於是便有了赫舍裏家長房出錢給仁孝皇後修山陵,郝如月和赫舍裏家長房一起出錢給京城百姓家的孩子免費種痘,還有水災的捐款,旱災的捐款等等。

總之就是通過做慈善,化去赫舍裏家長房囤積的大量財富,並且所做的每一件善事都不偏不倚落在康熙的心坎上。

康熙幾次要給噶布喇父子加官進爵,全被郝如月以能力有限推掉了。

等於明白地向皇上表示,赫舍裏家長房只求財,並不貪戀權勢,且赫舍裏家長房的財富願意拿出來做善事,造福百姓的同時,緩解朝廷的部分壓力。

話說回天花。這種病毒在明代的時候,對漢人來說已然演化成了一種普通的傳染病,成年人很少得,患者一般是小孩子。

所以這回種痘,只針對兒童。且種人痘有一定的風險,越小種痘效果越好,風險越小,反之亦然。

可對關外的滿人和蒙古人來說,天花卻是致命的傳染病,經常就是一死一大片,連皇帝都不能幸免。

宮裏除了太監以外,基本都是滿人,針對成年人的牛痘必須安排上。

歷史上,牛痘應該是在一個世紀之後被英國的鄉村醫生發現的。起因是他聽人說,經常擠牛奶的女孩不會感染天花。

於是他大膽地做了一個實驗。在擠牛奶女孩感染牛痘病毒期間,提取其牛痘腫塊內的液體,註射進人的身體,讓被註射的人感染輕微的牛痘病毒。等被註射人牛痘痊愈之後,再給他註射天花病毒,就不會感染了。

所以種牛痘可以解決天花對成年人的威脅。

不過種牛痘需要有兩個先決條件,一個是感染牛痘病毒的母牛,另一個便是註射器。

其中牛痘比較好找,蒙古應該就有,難就難在註射器上。

郝如月憑記憶畫了一張圖樣子交給內務府,因畫技有限,還隨圖附贈了一個說明書。

要不怎麽說內務府能工巧匠無數呢,幾日後,郝如月就收到了一個簡易版的註射器。

針頭仿照中醫針灸用的銀針,略短略粗,中空,後面的空管和活塞全部用玻璃吹制而成。

中華文明的博大精深,再一次把郝如月深深震撼到了。這跟歐洲用羽毛和狗膀胱做的簡易註射器一比,顯得過於高大上。

上一回她被震撼到,還是太子的嬰兒推車。

只要有圖紙,就沒有內務府做不出來的東西。

至於尋找痘瘡母牛的差事,郝如月沒有驚動任何人,轉頭交給了赫舍裏家長房去辦。

因成衣店的緣故,赫舍裏家長房的商隊時常要去蒙古那邊剪羊毛。曾經只有乞丐才會用到的臭羊毛,如今已然成為了大宗交易的商品,給蒙古那邊的牧民又增加了一筆收入。

那邊的人也都念著皇後和赫舍裏家長房的好。

只不過其他做羊絨羊毛成衣的店鋪沒有合用的香料,做出來的成衣不如赫舍裏家長房成衣鋪的香軟,但因輕軟保暖,銷量也還不錯。

赫舍裏家長房的成衣多賣給宮裏、貴族和富商階層,割最頂尖的那一茬韭菜,非常大方地把其他客群讓給了競品,在圈中口碑極佳。

一個月後,幾頭生了痘瘡的母牛運抵京城,暫時養在赫舍裏家長房的田莊。

就在郝如月湊齊所有硬件條件,準備跟皇上說起這事的當口,有人搶先在皇上面前告了赫舍裏家長房一狀。

告長房私藏天花病毒,包藏禍心。

告狀者是一個皇莊的管事。他按程序先告到了內務府,內務府覺得茲事體大,便將此事稟報了皇上。

康熙根本不信,只在閑話的時候問了郝如月一句:“朕聽說你母家的田莊養著幾頭生了痘瘡的母牛?”

“皇上怎麽知道的?”還知道得這樣清楚,郝如月有些吃驚。

康熙蹙眉:“還真有啊?養這些做什麽?”

郝如月把自己的想法說了,康熙第一個反應就是胡鬧:“人痘是人痘,牛痘是牛痘,畜生身上的痘怎麽能給人使!”

郝如月就知道康熙會這樣想,便隨口編了一個故事,大致內容與一百年後那個英國鄉村醫生的發現過程差不多。

只不過將主角從外國人換成了赫舍裏家長房商隊的人,最後道:“皇上,牛痘可比人痘便宜多了,不止小孩兒,大人也能用。”

畢竟是一百多年後的故事,差著一個世紀呢,放在當下確實有些天馬行空,難以理解。

見皇上還是將信將疑,郝如月加碼:“若牛痘能成,臣妾借給皇上的銀子,不收一分利錢!”

康熙:還敢提利錢!

郝如月想了想,繼續加碼:“臣妾借給皇上的銀子,不必還了,算是赫舍裏家長房孝敬的。”

康熙:“成交!”

郝如月:“……”不愧是金牛男。

要不怎麽說擒賊先擒王呢,只要皇上點了頭,之後的事就好辦多了。

可辦事之前,郝如月還想問問別人給她告狀具體告的是什麽,康熙哼笑:“告你私藏染了痘瘡的母牛,圖謀不軌。”

郝如月也氣笑了:“那是個什麽人啊?怎會知道得這樣清楚?”

康熙給她解釋:“那人是一個皇莊的管事,那個皇莊緊挨著你家的田莊。聽說你家田莊有個養牛人得了痘瘡,他就害怕了,直接上報給了內務府。”

聽說有人因那幾頭病牛得了痘瘡,郝如月兩眼放光:“皇上,這事當真?”

康熙聽說根本不信,沒派人去查,此時也不確定。郝如月就催他:“皇上,即刻讓太醫院的人過去看看,好不好?”

萬一有人感染了輕微的牛痘病毒,就可以像一百年後那個英國鄉村醫生那樣做實驗了。

康熙看了梁九功一眼,梁九功很識趣地帶人退了出去,至此屋中只剩下康熙和郝如月兩個。

兩人隔著榻上的小幾分坐兩邊,康熙傾身過去跟郝如月咬耳朵:“你就不想問問那個告密者為什麽要告你?”

對啊,她已經是皇後了,告赫舍裏家長房不就t等於是告她嗎?剛才凈顧著想牛痘的事了,竟然忽略了這個。

直覺告訴郝如月,娘家田莊有人長了牛痘多半是真。若沒有真憑實據,誰吃飽了撐得敢告皇後娘家的黑狀。

要知道赫舍裏家長房不僅是皇後的娘家,還是太子,大清未來繼承人的外家。

而且傳染病這種東西,有就是有,沒有就是沒有,有了藏不住,沒有也很好確認。

可痘牛養在城外的田莊,又是秘密交代下去的差事,赫舍裏家長房知道的人都沒幾個,又怎會讓隔壁皇莊的管事知曉。

皇莊歸內務府管,有直達天聽的渠道,又是痘瘡這種不得了的傳染病,很快便會傳到皇上耳中。

出了事不報官,而是選擇告禦狀,對方要針對的顯然不是赫舍裏家長房,而是她這個皇後。

家中有人感染痘瘡,隱瞞不報,企圖自行處置,然後被人直接捅到禦前……這套路有點眼熟啊。

除了最後一步略有不同,其他簡直不要太像。

“是赫舍裏家三房幹的?”熟悉的配方,熟悉的味道,還有“只要損人,利不利己不重要”的風格,就很像三福晉的做派,郝如月怎麽想就怎麽說了。

果然皇上擡手捏了一下她的腮:“你怎麽忽然變得這麽聰明了?合著朕都白查了!”

郝如月拍開皇上的手,揉腮:“不是臣妾太聰明,是皇上問得太明顯了。”

多年鬥爭經驗告訴她,這男人是占便宜沒夠吃虧難受那一掛的,既要又要還要。他的女人一個個都要聰明伶俐,太蠢了讓他嫌棄,可太聰明又會遭他忌憚。

簡直左右為難。

所以郝如月就學會了,只要自己能得到實惠,至少利益不受損,虛頭巴腦的聰明頭銜都留給皇上好了。

“有嗎?”果然皇上被取悅到了,含笑看她。

郝如月點頭:“皇上愛重臣妾,自然事事以臣妾為先。皇上對臣妾說了這麽多,臣妾若再猜不出來,那就是蠢的了。”

聰明得恰到好處即可。

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怎麽可能是個蠢的,康熙隔著小幾握住了郝如月的手:“這個月還沒有動靜嗎?”

郝如月知道他問的是嫡子之事,便故作失望地搖搖頭:“

坐胎藥一直在吃,有太醫院送來的,有臣妾母家送來的,還有臣妾自己讓內務府搜集的民間秘方,都不管用。”

為了隔開太子與皇上,分散康熙皇帝對胤礽爆棚的父愛,以及與之相匹配的控制欲,郝如月並不排斥再生一個嫡子出來。

但郝如月心態放得很平,剛說的坐胎藥,她一口沒喝,全都澆花用了。

哪怕是為了孩子的健康,她也不會求助藥物。

況且太子還小,這事並不著急。

之所以讓內務府幫忙尋藥,不過是個幌子,用來安皇上的心罷了。

郝如月以為自己所說都是皇上樂見的,卻見皇上握緊了自己的手,攥得都有些疼了:“這事不急,咱們盡人事聽天命。是藥三分毒,你身子骨本就不算強健,又管著宮裏的事,切不可強行坐胎。”

“那些藥都停了吧。”說到最後才松開了她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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